编辑:泡泡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24 19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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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倾荷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。

第一眼看见的,便是裴亦辰欣喜的神情。

“倾荷你终于醒了,大夫刚刚才说你怀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
“你此次晕倒因是受了刺激,并无大碍,以后好生养着便是。”

裴亦辰一手抚摸着陆倾荷的小腹,一手紧紧地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。

看他满目深情,陆倾荷心却止不住的下沉。

救命之恩已还,裴亦辰在她面前还有什么好装的呢?

还是这三年来,他在自己面前如此作态,已经成为改不掉的习惯?

见陆倾荷面色难看,裴亦辰紧张道:“是不是还有不舒服?快躺好,我这就去给你煎药。”

说完,他掖了掖被子匆忙起身离开。

陆倾荷看着他着急的背影,一时五味杂陈。

裴亦辰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侯府世子,可亲手为她煎药这种事,做起来驾轻就熟。

她心底刚一软,脑海中便闪过那本《还恩录》。

所有动心的瞬间都不过是谎言。

一想到这,这柔情又化作了刮骨刀,在回忆中刀刀见血。

陆倾荷下意识地抚上肚子:“怎么偏就这个时候来了呢?”

在她即将要被扫地出门的时候。

若身无负累,她大可直接离开,可这个孩子……

陆倾荷明明应该毫无动静的肚子,突然就抽痛了一下。

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来,这是世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了。

她轻轻笑了:“没事,大不了娘亲做医女也能养活你。”

打定了主意后,陆倾荷便安心等着。

可裴亦辰和老夫人也一直没提起要她离开,好娶苏以茉的事情。

陆倾荷想,他们是看在孩子的份上。

裴亦辰忙了起来,他告诉陆倾荷自己在处理春猎事件的后续,陆倾荷也没放在心上。

直到这天,陆倾荷跟老夫人请安完回到自己的院子,却发现春荣有些心不在焉。

她顺口一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春荣欲言又止半晌,突然跪了下来。

“夫人,刚才在老夫人的院子里,奴婢看见嬷嬷跟一个面生的男人见面。”

“奴婢好奇凑上去听了一耳朵,就听见嬷嬷跟那男人说给您马匹下药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,夫人,奴婢发誓绝对没有撒谎!”

陆倾荷心神震骇,将颤抖的手藏入宽大袖袍中。

春荣是她入府之后亲自在牙行挑选的侍女,对她从无二心,绝不会骗她。

陆倾荷恍然间又想起老夫人那句“留她不得。”

这几年,陆倾荷一直当老夫人为亲娘来尊敬照顾。

一有新的布匹珠宝,老夫人也总是叫人抬来她的院子。

陆倾荷以为自己跟老夫人关系尚可,老夫人又日日吃斋诵经,最多将她赶走。

却从未想过,老夫人想要的是她的命。

陆倾荷看着春荣惊疑不定的脸色,哑声嘱咐:“这些话,可不能再跟别人讲。”

春荣连忙点头。

裴亦辰这晚半夜才回。

他身上带着料峭春意,刚一进被子就把陆倾荷冻醒了。

他圈着陆倾荷,柔声问:“是不是吵醒你了?”

陆倾荷摇头,却还是忍不住问:“春猎马匹的事情查清楚了吗?”

她明显的感觉到裴亦辰的身体一僵。

陆倾荷心脏瞬间一沉。

就听裴亦辰轻声道:“查清楚了,是马夫误将配种的药洒进了草料里,这就是个意外。”

意外么?裴亦辰骗了她三年了,也不差这一次。

可陆倾荷还是止不住地觉得失望,心里好像有一处燃着火光的地方倏地灭了。

裴亦辰摸了摸陆倾荷的耳垂,又吻了她的脸颊。

“这一次是我没有保护好你,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
陆倾荷一颗心脏都结上了冰,身躯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
裴亦辰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黑暗中,他们紧紧相贴,却看不清对方的神情。

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尖。

陆倾荷只是张了张唇,就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。

“今年汴京的春天,太冷了。”

裴亦辰的手用力将陆倾荷圈得更紧了些。

一滴泪悄无声息划过陆倾荷脸颊,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
她要离开,越快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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