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心口。

那里虽有些沉闷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撕心裂肺地疼。

她忽然意识到，自己正在一点点放下。

她真的，不爱他了。

霍砚珩这几天异常忙碌。

温瓷曦冷眼看着他早出晚归，手机从不离身，书房里的灯常常亮到凌晨。

她知道，他正在精心策划那场抢婚大戏。

离婚冷静期到期的这天清晨，温瓷曦早早出门，去律师那里拿到了离婚证。

财产分割已经办妥，除此之外，她只带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。

回到家时，霍砚珩正在穿衣镜前打领带。

他穿着一套崭新的深蓝色西装，袖扣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。

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，想必是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。

“散步回来了？”他从镜子里看到她，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，“宝宝，我今天有事要出去，你在家好好休息，记得按时吃药。”

他转过身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小腹，低声警告：“今天不准闹妈妈，惹妈妈不舒服，爸爸要生气的。”

温瓷曦看着他眼底的温柔，忽然觉得讽刺。

他能为黎思赴汤蹈火，却连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都不知道。

她攥紧了手中的离婚证：“我有事想跟你说。”

霍砚珩怔了一下：“宝宝，我现在就要出门。”

“这么急？”她轻声问，“连五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给我？”

霍砚珩看了看腕表，最终还是拒绝了她：“有什么事晚上再说，好吗？”

“这事就那么重要吗？”

“很重要。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，眼神坚定得近乎偏执，“比我的命还重要。”

温瓷曦笑了。

那笑容很淡，像冬日里最后一片雪花，转瞬即逝。

“去吧。”她轻声说，“别耽误了。”

霍砚珩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只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，然后匆匆离去。

听着引擎声渐行渐远，温瓷曦走进厨房，打开了那个一直无人问津的冰箱。

冷气扑面而来，她取出那个被遗忘多日的礼盒，轻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
礼盒里，五个月大的胎儿蜷缩在***里，像睡着了一样。

她轻轻闭上眼，在旁边放上一本崭新的离婚证。

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时，温瓷曦没有回头。

机场航站楼里，人流如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