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泡泡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06 17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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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杀夫证道那日,他亲手将神格剖给我。“阿烬,这样你就能飞升了。”他笑得温柔,

血染红了我的嫁衣。后来我才知道,堕魔的是我。天道为除隐患,

编织了清珏仙尊堕落的谎言。而我,是他们选中的那把刀。千年后,

我炼幽冥火踏碎凌霄。抱着清珏的骸骨坐在天道核心前。“既然你们怕我成魔,

”“今日,我就让三十三重天看看,”“什么才是真正的魔。”---血。到处都是血。

粘稠,滚烫,带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,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渗出,

***地包裹住我的手指,又滴滴答答砸落在脚下冰冷坚硬的玉石地面上。那声音细微,

却像重锤,一下又一下,狠狠戳在我的耳膜深处,震得整个识海都在嗡鸣。

视线里一片刺目的猩红,模糊了精致的雕梁画栋,模糊了窗外本该清冷的月华,

也模糊了眼前这个人……清珏。

他身上那件素来纤尘不染、象征着九重天至高仙尊身份的云纹白袍,

此刻被大片大片的暗红浸透、濡湿,如同雪地里泼洒开的污浊墨迹,触目惊心。

那红还在不断蔓延,仿佛要吞噬掉他整个人。可他的脸,

在摇曳的烛火与窗外透入的冷月微光交织下,却异乎寻常地苍白。像是一捧最纯净无瑕的玉,

即将在下一刻彻底碎裂。可他在笑。唇角向上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,眼底没有一丝怨恨,

没有一丝痛苦,只有一种近乎殉道般的平静与……纵容。那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脸上,

穿透了我脸上同样淋漓的血污,穿透了我紧抿的、不住颤抖的唇,

也穿透了我握剑的手——那柄本命灵剑“断念”,剑尖正深深没入他胸膛的深处,

冰冷而精准。他的一只手,正覆在我持剑的手背上。他的手指修长、骨节分明,

曾经无数次轻抚过我的发顶,温柔得能融化万年寒冰。此刻,这只手却异常稳定,

稳定到残忍。它没有阻止剑锋的深入,反而……在引导。“阿烬……”他的声音响起,

带着血沫翻涌的细微嘶哑,却依旧温润如昔,如同山涧清泉淌过冰冷的石面。每一个字,

都像淬了寒冰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最深处。“别怕。”别怕?

我的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,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,四肢百骸都在瞬间冻结。

巨大的荒谬感攫住了我,几乎要将我撕裂。我是在杀他啊!

用这柄他亲自为我寻来、耗费无数心血炼成的神兵利器,刺穿他的仙躯,

终结他万载不朽的生命!他为什么……要让我别怕?“看……”他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,

动作有些滞涩,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那只手,沾满了和他身上同样粘稠温热的血,

缓缓地、坚定地探向自己胸前那狰狞的伤口。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“噗嗤——”是血肉被强行撕裂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。他的手指,

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,硬生生地挤开了被“断念”刺穿的伤口边缘,深深探了进去!

“不——!”一声凄厉的尖叫卡在我的喉咙里,却怎么也冲不出来,

只化作一股腥甜涌上喉头。胃里翻江倒海,剧烈的呕吐感伴随着灭顶的眩晕冲击着我的神经。

我想闭上眼睛,想松开握剑的手,想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地狱般的景象。可我的身体,

我的眼睛,却像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钉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只能眼睁睁看着,

看着他的手指在血肉模糊的胸腔里摸索、搅动……时间仿佛凝固了,

只有他胸腔里那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在死寂的大殿里回荡。终于,他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沾满鲜血的手指,极其缓慢地从那片血肉狼藉中抽了出来。指尖,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团东西。

那是一团朦胧的光。拳头大小,纯净无瑕到了极致,

仿佛世间所有星辰的光辉都被揉碎、提纯,最终凝聚于此。它缓缓旋转着,

散发出一种温暖、浩瀚、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磅礴气息。这气息是如此纯粹,如此神圣,

与满殿的血腥、杀戮、绝望形成了最惨烈的对比。光芒柔和地照亮了他沾满血污的手指,

照亮了他苍白的脸,也照亮了我眼中无法抑制的惊骇和茫然。神格。清珏仙尊,

九重天至高无上存在的本源神格!“拿着它,阿烬。”他的声音更加虚弱了,

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,仿佛从破碎的风箱里艰难挤出。那团纯净的光,

被他用那只血手,轻轻推向我的方向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“这样……你就能飞升了。

”他看着我,那温柔的笑容在烛火摇曳中,竟带着一丝奇异的、令人心碎的满足,

“天道……允诺过……你的路……”飞升?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我的意识里。

仙途漫漫,证道艰难。斩断尘缘,杀伐决断……道心无碍,方能引来九天雷劫,叩开天门。

而“杀夫证道”,便是那最残酷、却也最“捷径”的一种。以最亲密之人的血与命,

淬炼道心,斩断情丝,换取天道垂青,一步登天。天道……允诺?原来如此。原来如此!

胸腹间翻涌的血气再也压制不住,猛地冲上喉头。我张开嘴,

一股滚烫的、带着腥味的液体喷涌而出,溅落在脚下冰冷的玉石地面,

也溅落在我自己鲜红的嫁衣下摆上。那刺目的红,和我手上、他身上的血,融为了一体。

这件嫁衣……是今天才换上的。就在几个时辰前,这间本该是洞房花烛的寝殿里,

还弥漫着合卺酒的醇香,红烛高烧,喜气洋洋。他曾温柔地挑起我的盖头,唤我“娘子”。

我还记得他指尖的温度,记得他眼中映着烛光、也映着我的倒影时,那份醉人的暖意。

而现在……“断念”的剑柄在我掌心剧烈地震颤,发出低低的悲鸣。是我在抖,

是我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。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痛楚如同滔天巨浪,

将我彻底淹没。我看着他,看着他那双依旧温柔、却已开始涣散的眸子,

看着他将那凝聚了他所有力量、所有生命的神格,

像一个微不足道的礼物般递给我……为什么?

“为什么……”破碎的声音终于从**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,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

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濒临崩溃的哭腔,“清珏……为什么……”他的目光似乎清明了一瞬,

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悲悯,深深望进我混乱的眼底。他覆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,

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轻轻按了按,传递着一种奇异的安抚。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,

仿佛在完成一件期待已久的心愿。“因为……”他气若游丝,

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消散的风,“你……是我的……阿烬啊……”话音未落,

他眼中的光芒骤然熄灭。那只覆在我手背上的手,失去了所有力量,无力地垂落下去。

“清珏——!!!”一声凄厉绝望、不似人声的嘶吼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,响彻死寂的寝殿,

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。也就在这一刻,九天之上,沉闷的雷鸣轰然炸响!

不再是寻常的***,而是带着煌煌天威、撕裂苍穹的巨响!

一道粗壮得难以想象的紫金色电光,如同神罚之矛,瞬间贯穿了仙宫华美的穹顶!轰隆!

玉石崩裂,琉璃瓦化作齑粉,狂暴的罡风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狂涌而入!

那光芒刺得我双目剧痛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。但我清晰地感觉到,

一股无法抗拒、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天而降,精准地笼罩在我身上。

这股力量冰冷、威严、不容置疑,带着一种纯粹的“规则”意志。它粗暴地拉扯着我的神魂,

我的仙躯,要将我硬生生从这片血泊之地剥离出去。飞升之劫!天道的召唤!

被那紫金神雷的毁灭性威压一激,

我手中那团清珏神格所化的纯净光芒猛地爆发出更强烈的辉光,如同找到了归宿,

瞬间化作一道暖流,主动融入了我的眉心识海!“呃啊——!

”无法言喻的剧痛和一种灵魂被强行撑开的胀裂感席卷全身!清珏那浩瀚精纯的神力,

如同决堤的洪流,蛮横地冲刷、改造着我的经脉、识海,强行提升着我的生命层次!

这力量强大无匹,却冰冷得没有一丝属于清珏的温度,只有纯粹的“道”的烙印。我低头,

最后看了一眼怀中。他安静地躺着,面容依旧苍白,唇角似乎还凝固着那一抹温柔的弧度。

只是那双曾盛满星辉、只倒映着我的眸子,永远地阖上了。

他胸口那个被我亲手刺穿、又被他亲手撕裂的创口,狰狞地敞开着,像一个无声控诉的黑洞。

血,还在缓慢地、绝望地往外渗流,浸透了他的白袍,也染红了我身上那件刺目的嫁衣。

嫁衣如火,血如残阳。“清珏……”我用尽全身力气,想把他抱得更紧一点,

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迅速冰冷下去的身体。可那股来自天道的飞升之力,

如同无形的巨手,冰冷地、坚决地,将我的手指从他身上一根根掰开!“不——!!!

”我发出野兽般的哀嚎,徒劳地挣扎着,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嵌进玉石地面,留下道道血痕。

但一切都是徒劳。那力量太强大了。它代表着规则,代表着天命,

代表着这方世界不容违逆的意志!身体在不可抗拒的牵引下,开始缓缓上升。脚下,

是满目疮痍的寝殿,是破碎的婚床,是散落的红烛残泪,

是……他逐渐被血泊吞噬的、孤零零的身影。那身影在我模糊的泪眼中越来越小,越来越远,

最终被一片刺目的、代表飞升通道的纯白光芒彻底吞没。我最后看到的,是那片刺目的红,

是他唇边凝固的笑,和他胸口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黑洞。光芒彻底笼罩了我。

冰冷的、不含一丝杂质的仙灵之气瞬间充盈四肢百骸,涤荡着每一寸血肉,每一缕神魂。

属于“凡尘”的气息被彻底剥离、净化。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、通透,

仿佛挣脱了沉重的枷锁。广袤无垠的云海在脚下翻涌,远处,金光万道,瑞气千条,

巍峨壮丽的天门在云霞深处若隐若现,散发出令人敬畏又向往的神圣气息。仙乐缥缈,

天女曼妙的身影在云端飞舞,洒下缤纷的花雨。一切都如梦似幻,完美得不真实。

我悬浮在这片象征着至高荣耀与永恒的云海之上,

着那身被清珏神血浸透、又在飞升仙光中重新变得光洁如新、甚至更加华丽耀眼的红色仙衣。

衣袂飘飘,流光溢彩,昭示着我崭新的、尊贵的身份——戮魔仙尊。

一个以杀夫证道、踩着至爱尸骨飞升的仙尊。飞升成功了。道心无碍?不,我的道心,

在清珏倒下的那一刻,就已经和那寝殿的穹顶一起,被那道紫金神雷彻底轰成了齑粉。

胸腔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、冰冷的、不断塌陷的空洞。仙灵之气在体内流转,

带来强大的力量感,却无法填补那空洞分毫,反而更衬得那虚无冰冷彻骨。

清珏最后那个温柔的笑容,他血手托着神格的样子,他轻声说“别怕”的声音,

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一遍遍在我识海中疯狂回放,啃噬着我刚刚重塑的仙魂。“仙尊,

请随我来,天帝陛下已在凌霄殿等候多时,为仙尊贺此飞升之喜。

”一个清越恭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。引路仙官垂手侍立,

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、程式化的微笑。贺喜?用清珏的血染红的“喜”?我猛地转过头,

动作僵硬得像是生锈的铁偶。冰冷的视线扫过那仙官的脸,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

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,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我什么都没说,只是缓缓抬起了手。

那只手,刚刚被清珏的血浸透过,此刻在仙光下白皙如玉,纤尘不染。

可我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浓烈的、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。指尖微微颤抖着,

凝聚起一丝新生的、却无比精纯的仙力,

带着一股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戾气。那仙官脸色煞白,

额头瞬间渗出冷汗,几乎要跪伏下去。最终,我什么也没做。只是缓缓收回了手,紧握成拳,

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,才勉强让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“带路。

”声音嘶哑干涩,如同两块粗砺的砂石在摩擦。凌霄殿。金碧辉煌,威压如海。

诸天神佛分列两旁,宝相庄严。天帝高踞于九重玉阶之上的至尊宝座,

周身笼罩在朦胧的神光之中,看不清面容,唯有那浩瀚如星海、深不可测的气息,

昭示着其至高无上的权威。“戮魔仙尊,诛杀清珏魔孽,护持天道,功勋卓著。今日飞升,

实乃九天之幸。”天帝的声音宏大、威严,如同洪钟大吕,响彻整个大殿,

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,直接为清珏盖棺定论——魔孽。魔孽?那个至死都温柔护我,

将神格亲手奉上的清珏?那个一生清正、泽被苍生的仙尊?一股暴戾的邪火猛地从心底窜起,

瞬间烧遍四肢百骸!我几乎控制不住要冲上玉阶,撕开那层神光,质问这所谓的天道主宰!

凭什么?!然而,就在这股戾气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瞬间,一股冰冷彻骨、庞大无比的意志,

如同无形的冰山,轰然降临,狠狠镇压在我的神魂之上!是天道的意志!它冷酷、漠然,

带着绝对的主宰之力。仿佛在无声地警告:认清你的位置,遵循你的“道”。杀夫证道,

戮魔飞升,这是你的宿命,也是你的功勋。不容置疑,不容亵渎。那镇压的力量是如此强大,

带着一种源自世界本源的规则之力,瞬间将我体内翻腾的仙力、连同那几乎焚毁理智的怒火,

都死死地禁锢、冻结。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刚刚稳固的神魂在这股意志下瑟瑟发抖,

如同风中残烛。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,紧握的双拳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,微微颤抖。

喉头滚动,将那股涌上来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。指甲掐入掌心的刺痛,

此刻成了维持清醒的唯一锚点。“谢…陛下。”我垂下眼帘,

遮蔽住眼中翻涌的血色和刻骨的恨意,声音如同从极寒冰窟里挤出,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。

“戮魔仙尊,”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,威严依旧,却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,

“清珏虽伏诛,然其魔念深种,遗祸无穷。其追随者、受其魔气浸染者,潜藏于九天十地,

伺机作乱。仙尊既掌戮魔之权柄,当秉承天道意志,肃清余孽,以正乾坤。”肃清余孽?

我心中冷笑。清珏若有追随者,岂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剑下?

这分明是……借我这把刚淬炼好的刀,去剪除异己,

去清洗任何可能威胁到所谓“天道秩序”的存在。“臣……遵旨。”我躬身领命,

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。低垂的视线落在凌霄殿光洁如镜的地面上,

倒映出我此刻的身影——一身象征着杀戮功勋的红衣,面容模糊在冰冷的反光里,

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。自那日起,

“戮魔仙尊”的名号便成了九重天上最令人敬畏也最令人恐惧的存在。

我成了天道最锋利、最无情的一把刀。天帝的旨意,就是我的方向。每一次出鞘,

都伴随着腥风血雨。我的目标,无一例外,

都是那些被指认为“清珏魔念浸染者”、“意图打败天道者”。

他们或许是某个偏远仙洲的隐修大能,只因曾受过清珏点拨;或许是某个古老神族的后裔,

不容的力量;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无意间得到了清珏遗物的普通地仙……每一次任务卷轴展开,

上面冰冷地书写着目标的名字、罪状、藏身之地。每一次,我都沉默地接下,

披上那件血色的仙衣,踏着冰冷的云阶出征。杀戮的过程,早已麻木。我的剑,“断念”,

饮过太多仙魔之血,剑身原本清冷如月华的光泽,早已沉淀为一种深沉的、洗不净的暗红。

它在我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,渴望着鲜血的浇灌。剑招凌厉狠绝,没有任何花哨,

只有最简洁、最高效的死亡。仙法挥洒间,冰封千里,***灭世,烈焰焚城……所过之处,

唯有废墟与死寂。那些被“审判”的仙神妖魔,临死前的眼神,我见过太多。有愤怒的咆哮,

有绝望的诅咒,有恐惧的哀嚎,也有……像清珏一样的平静,带着洞悉一切的悲悯。

“戮魔仙尊!你为虎作伥,助纣为虐!天道不仁,必遭反噬!”一个须发皆张的老仙君,

在被我的剑光洞穿仙台前,发出泣血的嘶吼。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

清珏仙尊他……他才是……”一个浑身浴血的神将,话未说完,

便被一道天罚神雷轰成了飞灰,那神雷的轨迹,分明来自九天之上,凌霄殿的方向。

“可怜……可悲……”一个被缚在诛仙柱上的女仙,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怜悯,

“被蒙蔽的刀……终将伤己……”这些话语,如同附骨之蛆,钻入我的耳朵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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