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雁被砸得浑身是伤，头发上沾满了烂菜叶和鸡蛋液，衣服更是被扯得破烂不堪。

可这些皮肉之苦，都比不上贺阳华那句“是若雁推的”来得疼。

……

傍晚时分，林若雁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。

夕阳的余晖里，贺阳华正站在院子里抽烟，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。

“怎么弄成这样？”他快步走过来，眉头紧锁，伸手想查看她额头的伤口，“疼不疼？”

林若雁猛地推开他的手，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：“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你不是最清楚吗？”

贺阳华沉默了片刻，声音低沉：“雨旋身体一向不好，受不了这种折磨。而且她在文工团工作，不能有污点……”

“是她身体弱不能受刺激？”林若雁冷笑打断他，声音嘶哑，“是她有工作不能有污点？”

她抬起头，红肿的眼睛直视贺阳华：“还是说，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——你喜欢她？”

贺阳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他深吸一口气：“是，我是喜欢她，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？”

林若雁的眼眶通红，却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“好啊，既然你那么喜欢她，那我就彻底成全你和夏雨旋！”

贺阳华先是一愣，随即脸色阴沉下来：“你成全什么？你不是一直知道，贺家只有丧偶，没有离婚。”

他一把扣住林若雁的手腕：“既然娶了你，我就会对你负责一辈子。这件事到此为止，我会补偿你，你也别闹了。”

林若雁只觉得疲惫，甩开他的手，一言不发地进了屋。

或许是自知理亏，接下来的几天，贺阳华一反常态地留在家里。

他买来最新款的连衣裙、进口的雪花膏，甚至托人从上海带回一条珍珠项链，一样样摆在林若雁面前。

可林若雁连看都不看，直接丢进垃圾桶。

第三次被丢后，贺阳华终于忍不住了。以前只要他送东西，哪怕再小，她都会欣喜若狂，如今他放下身段讨好，她却这样不识好歹。

“林若雁！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？”

林若雁抬眼：“闹到夏雨旋也去游街，为她真正的错误负责。”

“不可能！”贺阳华斩钉截铁。

林若雁心脏刺痛。

他舍不得让夏雨旋受一点委屈，那她呢？

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，门被敲响了。

部队联谊晚会的负责人站在门口：“贺团长，今晚部队联谊会，想请您上台讲几句话，鼓励一下未婚同志。”

他又看向林若雁：“嫂子也一起去吧，正好给年轻同志传授点夫妻相处经验。”

贺阳华本想拒绝，但碍于身份，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
联谊舞会热闹非凡。

贺阳华刚进门，目光就锁定了人群中的夏雨旋。她穿着淡粉色连衣裙，头发精心盘起，在灯光下格外耀眼。